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品茗人生野菊花

来源:青岛新闻网   作者:   日期:2016年10月19日

徐晓的《半生为人》,是一本很有意思的书。徐晓前后写了差不多十年,十年当中一年写一篇或两篇,慢慢成书。书从首版到现在的第三版,也十多年了,经历了从“叫好不叫座”到现在“叫座又叫好”的沧桑。我读完这本书,前后也花了十多年的时间。

关于这本书的评价,“2005年度散文家”的授奖辞,我认为说得最为客观:“徐晓的文字谦逊、沧桑而沉痛。她的写作,因为来自命运的私语、人心的呢喃、灵魂的召唤,而深具理想主义的光泽。她记忆中那些悲欣交集的断片人生,经她冷静而理性的处理之后,依然洋溢着痛彻心扉的感人力量,而她浩大的悲悯和同情,也不时地挣脱时代的边界扑面而来。她以生命的专注领会疼痛,以往事的灿烂化解苦楚,以自己的静默成功地反抗了遗忘和失忆。”

为什么要写这本书?徐晓自己说的很清楚,“我不梳理过去的生活就不能面对未来”,“我愿将此书当做一束野菊花,献给爱过我和我爱着的亲人和朋友……”二版的序言,用的是高尔泰的读后感《弱者的胜利》,说这本书“没有凄厉的绝叫,没有剧烈的抗议,没有深长的悲叹。万千心事,凝成了这么一本,如此忧伤又如此美丽的意义之书。如同天问,如同长歌当哭。”

现在第三版的序言,用的是刘瑜的评论《宴席散尽之后》,腰封上摘录了评价:“徐晓以此书表达她对青春漫长的告别。那不仅仅是一个人甚至一代人的青春,某种意义上,也是一个国家的青春——幼稚、笨拙,但也天真、充满热望。”书的封面,记录着徐晓《一代逆叛者的心灵史》的告白:“如果说我的体验还不算肤浅,那是因为我与其中的人物和事件的关系足够深刻;如果说我的文字还不算苍白,那是因为生活本身已经足够丰富和厚重。”

徐晓自己、周英(徐晓的丈夫)、赵一凡、刘羽、史铁生、北岛、郭加明、高尔泰、徐晓的儿子……这些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的“新人”,有些已经远离了生活,有些依然在生活的路上,当代的我们陌生而又熟悉。但对徐晓来说,与他们生活的交织,也是对她命运的馈赠,包括坎坷、磨难、喜悦与忧伤、悟性与迷惘、底蕴与限度;写下这本书,是为了对一份感情的接受,对一段历史的接受,“不求活得更好,只求活得更多”。

无论是《永远的五月》写自己的丈夫,《监狱中的日常生活》写自己,还是《无题往事》写赵一凡,以及《我的朋友史铁生》……《半生为人》中的12篇文章,几乎篇篇都与病痛、死亡以及监狱等相关,除了痛,就是苦。我不为此打动,但被徐晓的从不绝望感动,因为就如徐晓所说:“生活是自己选择的,每个人都是第一次做人,没有谁能绝对地告诉他人选择的对与错。此处的生活是自己的,不论风顺坎坷,别处的生活只是别人的。”

每一种生活,都有它存在的价值和理由。“半生为人”只是作者在品茗半生的野菊花,既不躲闪,也不逞强,既不夸饰,也不渲染。就如野菊花一样,它注定不会被搬上花卉展,更不会被人供养于温室。喜欢也罢,无奈也好,野菊花注定只能在乡间山坡与大自然同在,一起沐浴阳光,一起经历风雨,自自然然地迎接一切可知与未知。

然而,正因为野菊花的自自然然,所以能保持它的纯净,把一切磨难经历沉淀在清苦之中,把一切阳光清欢沉淀在那种山野特有的、丝毫不加掩饰的清香之中。最重要的是,它可以清热解毒。每一个人都是历史的产物,每一段生活都有历史的烙印。但任何一个时代,我们都需要像徐晓们一样的理想主义情怀,即使站在社会的边缘,即使遭受无辜的侵害与苦难,也要在喧嚣、浮躁的现实中保持清醒,在心灵的荆棘中自我救赎。

时代和社会注定是要变迁的,我们也应该在品茗人生野菊花的过程中,基于健康的人性,最大限度地还原人生真实,把自己从那个“社会”和那个“时代”还原成为当下的人。徐晓的“半生为人”在今天重现的概率很小,但它的价值依然能为大多数人共享。人生是多种多样的,不需要谈“弱者的胜利”,也不需要感叹“宴席散尽之后”,只需把过往当做一束野菊花,清热解毒,加上一块冰糖,即使不能活得更好,但确实可以活得更多。

(编辑:菩提树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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